卫彻在茶楼喝完茶以后,则是去了景家。
卫彻踏入景家府邸,一股浓郁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府中的布置典雅而不失庄重,青砖小径两旁种满了翠竹,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更添了几分文雅的氛围。
回廊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笔力苍劲,意境深远,彰显出景家深厚的文化底蕴。
景之婉正在院中漫步,手中拿着一卷书,听闻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卫彻的身影,脸上瞬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
她轻盈地走上前来,微微福身,声音清脆地说道:“卫公子,今日怎有闲暇来我家?”
然而,卫彻此刻心系要事,并未过多理会景之婉的热情。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便在府中搜寻景父的身影。
很快,他看到景父正站在书房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他。
卫彻快步走上前去,对着景父恭敬地拱手行礼,开口说道:“景伯父,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景父微笑着点头回礼,目光温和地看着卫彻,说道:“卫贤侄,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卫彻微微环顾四周,见周围有丫鬟仆人走动,便靠近景父,低声说道:“景伯父,确有要事,此处不便详谈,可否借书房一叙?”
景父眼底流出复杂,随即会意地点点头,伸手做出请的手势,与卫彻一同走向书房。
景之婉看着两人的举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声,脸上露出一丝失落,静静地站在原地。
进入书房后,卫彻顺手将书房的门关上,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窗户是否紧闭,确认没有隔墙有耳的可能后,才转身看向景父。
景父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微微皱眉,看着卫彻如此谨慎的举动,心中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卫彻走到景父对面,再次拱手,开门见山地问道:“景伯父,关于取代旧县令成为新县令的事情,您考虑得如何?如今幽州局势复杂,那旧县令昏庸无能,贪赃枉法,实在是幽州百姓的一大祸害。景伯父才学出众,品德高尚,若能担任此职,定能造福一方。”
景父微微皱眉,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也一直在斟酌。那旧县令的确行事不端,我也早有不满。只是这官场之事,错综复杂,我虽有为民请命之心,但也需慎重考虑。”
卫彻见景父态度有所松动,心中一喜,向前微微探身,目光诚恳地说道:“景伯父,我深知您的顾虑。但如今正是改变的好时机,我愿意全力支持您。而且,幽州百姓也期盼着一位贤能的父母官。还望景伯父能够答应,为幽州的未来,为百姓的福祉,挺身而出。”
景父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着利弊。
卫彻见状,知道此时需要让景父更加坚定决心,于是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景伯父,您是知道的,那旧县令断案糊涂,草菅人命。就说上个月,城南的李老汉与邻居因为田地边界起了争执,那邻居仗着有些钱财,买通了旧县令。旧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就判定李老汉强占他人田地,将李老汉打得皮开肉绽,还判了他半年的牢狱之灾。李老汉一家老小生活无依,苦不堪言。”
景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微微摇头,似乎对旧县令的行为感到不齿。
卫彻继续说道:“还有城东的张秀才,寒窗苦读多年,好不容易中了举人,却因为不愿给旧县令送礼,被旧县令以莫须有的罪名革去了功名。张秀才悲愤交加,一病不起。像这样的冤案,在幽州不知道还有多少。幽州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急需要一位公正廉明的父母官啊,景伯父!”
景父听着卫彻的讲述,脸色愈发凝重,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这旧县令确实昏庸,实在是令人发指!”
卫彻趁热打铁,说道:“景伯父,以您的才学和品德,定能明察秋毫,为幽州百姓主持公道。您若是能出任新县令,必定能改变幽州如今的乱象,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景父是个书生模样,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正直。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心中做着最后的决断。
终于,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递上去一枚玉佩,说道:“我答应了。那旧县令审案不公,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枚玉佩便当作我的承诺,日后我定会尽心尽力,不辜负幽州百姓的期望。”
卫彻接过玉佩,那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感激与敬重,说道:“景伯父,多谢您的信任,我定不负所托,与您一同为幽州百姓谋福祉。”
景父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贤侄,往后还需你多多协助,这担子可不轻啊。”
随后,卫彻将玉佩小心地收进怀中,转身准备离开。
他迈步走出书房,脚步沉稳而坚定,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景之婉早已在景父视线无法触及的拐角处等候多时。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海棠花,青丝如瀑般垂落在肩头,几缕碎发被微风轻轻拂起,更添了几分柔美。
看到卫彻的身影出现,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笑容,莲步轻移,迅速从门口堵住了卫彻的去路。
“卫公子,好久不见,可否与我叙叙旧?”景之婉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黄莺出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温柔与眷恋,静静地凝视着卫彻。
卫彻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眼前的景之婉,心中有些无奈。
此刻的他,心系幽州局势,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实在没有太多心思与景之婉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