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河上的轮船。
这是完全不同于x市的北方城市，这会已经是深秋，据说这两天就会下雪。
十五穿的厚厚的，下车的时候踩着满地的梧桐叶子进了院子，拉着他手的顾天望看着十五的侧脸，总感觉有些恍惚。
燕夫人在见到十五的时候，神情同样也是一缓，她招了招手让十五过来坐她旁边，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然后才看向顾天望。
这是她第一次和顾天望正式见面，顾天望嘴角带着笑意朝她打招呼，燕夫人一想到他这张笑脸下藏着些什么又做了什么，神情就冷淡了些。
“客套就免了，顾家让我直接和你谈，你们顾家不是答应了不去打扰燕回吗？”
“是我太想见他了。”
燕夫人没说让坐，顾天望就一直站着，“我做错过事，说错过话，但喜欢他是真的。”
燕夫人打量着他。
“我不清楚为什么你所谓的喜欢会让燕回受那么重的伤去找你又离开，我只想问一件事，你会用这个孩子去胁迫他接受你吗？”
顾天望摇了摇头，“十五只是我对他的执念。”
“那如果我说，要这个孩子消失，我才不会干预你接近明月呢？”
她把十五往顾天望那边轻轻推了推，十五懵懵懂懂的朝自己爸爸走过去。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
顾天望看着十五蹲了下来，手伸了出来，想了半天，只是在十五头上拍了拍。
他重新站了起来，脸上有无奈，甚至还有些痛苦。
“我明白您不想让我用孩子胁迫他接纳我，但您说的我也做不到。”
“为什么，这孩子不就是你用来让燕回心软的吗？”
“因为他喜欢十五，他喜欢的东西不多，我不会再去让他不开心了。”
燕夫人这才收起眼底的讥诮，正眼看他。
十五似乎还不懂刚刚发生了什么，看燕夫人招手，又乖巧的走上前去，让她仔细的看了看自己。
“真的很像燕回，”燕夫人帮小孩整理好头发，甚至还抱了抱他。
直到顾天望走的时候，燕夫人都没有正面的回答她的态度，但这或许就是一种默许。
顾天望虽然不大确定，但他真的非常迫切的，想要去燕回。
他的车开出燕家的时候，视野突然慢慢的变得雾蒙蒙，顾天望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等到十五摇着手问他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开始下雪了。
“爸爸，你说的我的另一个爸爸就是那个漂亮哥哥在下雪的城市，就是这个雪吗？”
十五指着外面纷纷扬扬越下越大的雪，难得的有了一些小孩的天真和兴奋。
“是的。”
顾天望把窗户开下来一些，雪顺着窗外的风飘了进来，十五伸手去接，帽子和围巾上都落了薄薄一层。
下雪天很难开车，到燕回住的小区，花了比顾天望预计的多了一个小时，甚至进小区的那段路都开不进去。
顾天望抱着十五，小跑着往燕回的单元楼，怀里的十五挣扎着要伸出来脑袋看雪，又被顾天望摁了回去。
他跑着跑着，想起最开始遇见燕回的时候，燕回拎着裙摆赤着脚躲避这秦家人的追踪，回头看他的那一眼就像月光投下一样，漂亮又清冽。
或许在他最开始见到燕回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不自觉的偏向了他。
“十五，你去敲门。”
“那爸爸？”
“爸爸在电梯口等哥哥同意，你替我问一句，他愿意下来看雪吗？”
十五努力的记着这句话，跑去敲燕回的门。
门一打开是一室温暖，燕回穿着家居服甚至还光着脚。
“怎么了？”
十五的脸冻得有些红，帽子和围巾还有睫毛上都挂了些雪，一看就是从外面刚过来的。
“爸爸让我问问哥哥，要看雪吗？”
燕回看了一下门外，没回答。
“哥哥？”
十五困惑的歪头看他，似乎在等一个答复。
“不看。”燕回的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十五被拒绝了有些难过，他抱了抱燕回的腿，回去电梯口找顾天望。
“爸爸，哥哥说不看。”
顾天望安抚了一下十五，“那你帮我问看看哥哥，无家可归的小狗可以去他那里躲雪吗？”
十五又跑了过去，过了一会，他很大声的朝楼道喊，“爸爸，哥哥说可以。”
顾天望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朝着那扇开着的门走去。
他进了屋，脱了鞋子脱外套，燕回正在阳台看书，十五窝在他怀里看雪。
顾天望虚搂了一下燕回，“谢谢。”
燕回没理他，换了个方向让顾天望不挡着光。
这熟悉的感觉让顾天望似乎回到了他和燕回窝小出租屋的时候。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燕回身后，看燕回看书，十五已经在燕回怀里睡着了，顾天望看着越下越厚的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我已经断了和顾家的所有联系。”
燕回看到最后一页，合上了书回过头看他。
顾天望愣了一下，还来不及高兴燕回主动和他讲话，才反应过来燕回的意思是从他这里得不到争抢顾家权势的任何优势了。
“当时和父亲说的那些，并不完全是真的，最开始想利用是有的，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你可以恨我但是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顾天望说的卑微，燕回只是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跟他。
“没有恨你，”燕回眼睛看回窗外，从最开始他选择相信接受顾天望到最后顾天望让他失望，大概他从来都是没有后悔过的。
他没有太多的情感，但是顾天望在他这里留下了痕迹，就没法复原了。
顾天望想了半天，似乎也明白了燕回的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他笑的有些勉强，“你同意让我喜欢你就好了。”
他伸出手，把十五抱了起来。
“如果你喜欢了其他人。”
说到这里，他似乎说不下去了。
燕回也跟着站了起来，膝盖上的书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嗯。”
这一句不知道是回答哪一句，但顾天望只是蹲下帮他捡起了书。
在那一刻他似乎和燕回获得了一些默契。
他看向燕回，眼神充满爱意温柔，燕回看向他，神情冷淡没有什么情绪。
但他会和燕回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