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气得浑身发抖,站起身来,手指着张义,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嘴硬!现在所有人都怀疑你,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要是真查出你和这起案子有关,我也救不了你!”
张义一听,着急地辩解道:“叔,我真没做!我不心虚,我就是相信肯定能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那些人肯定是弄错了,说不定凶手另有其人呢。”
他虽然语气急切,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无辜。
县令看着这样的张义,真是又气又无奈。
他狠狠地瞪了张义一眼,说道:“你给我滚回去,这两天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别再给我惹是生非!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我可保不了你!到时候,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县令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他已经被张义气得失去了理智。
张义听了,心中一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叔,我知道了,我会在家好好呆着的。您可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说完,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转身,迈着小步离开了后堂,生怕再激怒县令。
苏怀月正在美颜阁里忙碌着,她全神贯注地检查着新一批制作好的胭脂。
只见她轻轻拿起一盒胭脂,打开盖子,仔细观察着胭脂的色泽,又用手指蘸取了一点,轻轻涂抹在手背上,感受它的质地和细腻程度。
她一边检查,一边对身旁的女工说道:“这批胭脂的颜色还可以再微调一下,稍微淡一点会更显自然,大家辛苦一下,再调整调整。”
就在这时,卫云柔匆匆走进了美颜阁。
她四处张望着,看到苏怀月后,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大嫂!”
卫云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打断了苏怀月和女工的交谈。
苏怀月抬起头,看到是卫云柔,微微一愣,问道:“云柔,你怎么来了?”
卫云柔走到苏怀月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大嫂,我哥已经好一点了,不过他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想让你去看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我想着你这边忙,就过来跟你说一声,我来接替你在美颜阁的事务,你去看看我哥吧。”
苏怀月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昨晚和卫彻之间那暧昧又尴尬的场景瞬间涌上心头。
她的脸微微一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云柔,你哥既然已经好点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也没什么需要看的,我这边还有好多事没忙完呢。”
说着,她指了指桌上摆放的胭脂。
卫云柔却不依不饶,她拉着苏怀月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道:“大嫂,你就去看看嘛。我哥现在肯定特别想见你,你要是不去,他心里得多失落呀。美颜阁的事你放心交给我,我保证能处理好。”
卫云柔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苏怀月,眼神里满是恳切。
苏怀月有些为难,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可是……”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卫云柔又赶忙说道:“大嫂,你就当是为了我嘛。我哥平时对我那么好,我也想让他开心一点。你去看看他,他心情一好,说不定身体恢复得更快呢。”
苏怀月看着卫云柔那殷切的眼神,实在是狠不下心拒绝。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我这就去看看你哥。不过你在美颜阁可得多留点心,有什么问题及时找我。”
卫云柔见苏怀月答应了,顿时喜笑颜开,连忙点头说道:“好嘞,大嫂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把这儿照顾得好好的。你快去快回啊!”
苏怀月独自一人来到卫彻屋子这边,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卫彻正自己扶着墙往院子里走。
他中了药之后,身体还有些发软没力气,手上又受了伤,只能用胳膊艰难地扶着墙,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那模样看着怪可怜的。
苏怀月看到卫彻独自扶着墙,艰难地往院子里挪动,那虚弱的模样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一方面,昨晚那暧昧又惊险的场景仍让她心有余悸,不知该如何面对卫彻;另一方面,看着卫彻这般狼狈,她又实在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短暂的犹豫后,她还是快步走上前去。
伸出手的那一刻,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触碰到的不是卫彻的胳膊,而是一团炽热的火焰。
当她的手真正抓住卫彻的胳膊时,那熟悉的触感让她瞬间僵住,她仿佛又回到了昨晚,卫彻的胳膊好似还是那般滚烫,热度透过衣衫传递到她的掌心,烫得她的心也跟着微微发慌。
与此同时,昨晚卫彻那充满情欲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不断上映。那迷离的眼神,带着从未见过的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点燃。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微微泛起红晕,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仿佛要冲破胸膛。
卫彻察觉到苏怀月的异样,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苏怀月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卫彻需要她的帮助。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往院子的石桌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层无形的膜,横亘在他们之间,让空气都变得有些凝重。
每走一步,昨晚的画面就在二人的脑海里不断地一幕幕上映。
卫彻也同样被昨晚的记忆困扰着,他对自己在药力作用下的行为感到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苏怀月,只能将头微微低下,尽量避免与她的目光交汇。
脚下的石板路似乎变得格外漫长,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偶尔微风吹过,吹起苏怀月的发丝,她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昨晚的种种。
卫彻的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愈发紧张。
好不容易,他们终于走到了石桌旁,这一路的沉默,让两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